截至目前，俄乌冲突已经持续2个多月，双方依然没有停战的迹象。在此次冲突中，俄乌双方均动用了大量无人机，在监视侦察、目标指引、精确打击等方面取得了不错战绩。随着越来越多的无人机走向战场，无人机集群作战正在由概念变成现实，成为现代防空系统面临的实现威胁和亟待解决的重点问题。那么，无人机集群作战有哪些特点？防空系统应该如何有效应对？未来还会出现哪些反无人机的技战术？察打一体防不胜防无人机具有价格低廉、体积小、机动灵活等特点，已经成为现代战场上不可或缺的重要武器。随着人工智能、分布式系统、组网通信等技术的推进，无人机集群作战开始受到世界军事大国的高度关注和大力发展，被认为是一种能够颠覆未来战场形势的作战手段。2018年1月6日凌晨，叙利亚境内的ISIS组织利用13架小型无人机对俄罗斯驻叙利亚军事基地实施打击，开创了无人机集群作战的实战先例。2019年9月14日，也门胡赛武装利用18架无人机和7枚巡航导弹协同攻击沙特的油田设施，引发世界油价上涨。此后,沙特的油田设施更是多次遭到胡赛武装的无人机攻击。2020年3月1日至5日，土耳其军队发起的“春天之盾”军事行动中，数百架次无人机摧毁了叙利亚大量的高价值军事目标。2020年9月-11月爆发的纳卡冲突中，阿塞拜疆使用无人机创造了世界战争史上的多个第一：首次大规模使用自杀式无人机攻击亚美尼亚的军事目标，首次大规模用于打击亚美尼亚的有生力量。虽然美国尚未进行无人机集群实战应用，但一直在进行无人机集群关键技术攻关和飞行试验，力争将新技术融入到无人机集群中。2014年9月，美国启动了“山鹑”项目，旨在验证无人机集群决策、自适应编队飞行等行为。此后，美国先后开展了“低成本无人机集群”“小精灵”“进攻性蜂群使能战术”“拒止环境中协同作战”“近战隐蔽一次性自主无人机”等项目，均聚焦于无人机自主协同、通信组网等集群作战研究，为无人机集群共性研究打下了坚实基础。无人机集群一方面可在短时间内高强度达到饱和攻击的目的；另一方面可相互协同、相互配合，利用集群优势完成任务。无人机凭借超出防空导弹火力单元导弹数量的优势，达到饱和攻击和消耗敌方弹药数量的目的；凭借集群作战的优势，让防空武器系统顾此失彼，应接不暇；凭借无人机结构简单、价格低廉的优势，让对手陷入“打的中的，打不起；打的起的，打不中”的两难境地。多措并举软硬兼施在中东热点地区冲突出现的简易版无人机集群作战中，各国所使用的无人机大多是低成本的简易无人机，虽然它们不具有智能感知能力，但却能突破现代防空系统的层层拦截，如入无人之境。而防御方则仍然依靠现有防空手段，对来袭无人机集群进行拦截。2018年，叙利亚ISIS组织利用无人机集群袭击俄罗斯军事基地时，7架无人机被俄罗斯的铠甲-S防空导弹系统击落，6架无人机被电子对抗装置干扰。虽然俄军宣布未造成人员伤亡和其他损失，但却凸显了现有防空武器系统在面对简易版无人机集群打击时的力不从心。美国在无人机蜂群技战术方面的研究收获颇丰，也带动了反无人机蜂群作战的快速发展。美国的“无人机防御者”反无人机机枪，通过向无人机发射大功率干扰射频信号，切断无人机的通信链路，迫使其降落或返航。美国雷神公司论证了使用带有前向爆炸型破片杀伤弹头的空空导弹或炮弹对抗无人机集群的方法。2021年7月，美国利用郊狼无人机集群，空对空击败了由10架无人机组成的集群。俄罗斯立足自身强大的防空武器系统，聚焦无人机集群的“软肋”和“死穴”，成立了全球首支反无人机电子战部队。其中，驱蚊剂电子战系统是俄罗斯专门为反无人机集群研制的一种设备，可快速精确定位无人机，并利用网电对抗系统对无人机的通信链路进行压制。另外，俄罗斯的柳树单兵防空系统可对多架无人机进行有效识别并反制。佩列韦斯特激光系统、REX-1便携式反无人机电磁枪、食肉动物无人机等都代表了俄罗斯反无人机集群技术的最新成就。以色列、英国、法国、日本等国家也高度重视反无人机集群的技战术研究，目前已经进行的多项试验均取得不错效果，展示了强大的反无人机集群能力。创新发展综合防御如今，各国现役的防空武器大多针对来袭飞机、巡航导弹等高价值目标设计，在面对无人机集群时，存在探测与跟踪难、拦截概率低、效费比低等问题。为此，世界主要军事大国正在创新发展，打造反无人机集群的综合防御体系。直捣黄龙，摧毁蜂巢。利用各种侦察手段，提前发现并摧毁无人机集群发射基地或平台，实现“御敌于防区之外，歼敌于未发之时”。美国正在开展的无人机集群项目大多由大型运输机或轰炸机搭载并发射，这些平台体积庞大、目标特征显著，可充分利用现有防空武器系统进行拦截并摧毁，让无人机集群出师未捷身先死。更小更强，平台多样。以激光、高功率微波为代表的定向能武器被公认为是反无人机集群的最优手段，具有打击速度快、拦截效率高、效费比高等优点。今后发展的重点是实现定向能武器的小型化和高功率化，实现有人机或无人机搭载，提高定向能武器的作战灵活性。轻量价廉，可靠性高。微型导弹、集束弹药、网弹等新型弹药具有成本低、可靠性高等特点，应用场景广泛，是未来打击无人机集群的理想武器。其中，集束弹药具有火力密集、覆盖面积广、毁伤效能大等特点，很适合在无人机集群刚由平台发射，尚未扩散飞行时使用。以机制机，以群反群。格斗型无人机采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是未来反无人机技术的发展方向，尤其是对应发展小型、低成本、智能型无人机集群，在面对来袭的无人机集群时，实现一对一拦截，可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因此，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无人机集群作战与反无人机集群作战这对矛盾体仍将相互促进，共同发展。为改变防御技术落后于进攻技术的局面，反无人机集群技术不能仅仅“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必须从根源上理清无人机集群技术和战术上的短板，采用体系对抗思路，构建集多种探测监视、拦截处置和智能指挥于一体的综合防御体系，远近搭配、软硬结合，实现对无人机及无人机集群的有效防御。（作者杨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