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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承:军事帅才也是办学治校内行
    来源:学习时报 发布时间:2022-03-21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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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伯承元帅不仅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而且也是卓越的军事理论家、军事教育家,是我军院校建设的主要奠基人之一。在治军上,朱德赞誉他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而在治校上,周恩来则赞誉他“刘老办学校是内行的”。


       心系教育,建立军队自己的“鞍钢”


       “建军必建校”“治军必先治校”一直是刘伯承的主张,也是他从血与火的战争中领悟到的深刻道理。他认为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没有训练的部队是乌合之众,不讲战术的指挥员是没头苍蝇。办校是培养人才、培养干部的有效途径,有如“母鸡孵小鸡”。一大批合格的军事人员是打赢战争、建设现代化军队的关键,与中国革命的前途命运紧密相关。早在沪顺起义时,他就在起义军中创办了军政学校,后来又先后主持和领导了红军学校、红军大学、抗日军政大学、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等,为我军培养了一批又一批骨干,对人民军队的发展壮大作出了重要贡献。


       1950年,当他得知创办陆军大学的消息后,随即致信党中央,请求辞去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第二野战军司令员等职,请求去办校。这在许多人看来并不理解,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等职位高权重,并且中央已有意安排他当总参谋长一职,而他却言语恳切地讲:“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年龄这么大了,还是让我去办学校吧!”当时,战争形态已发生革命性变化,人民解放军面对的未来战争是诸军兵种合同作战、立体作战的现代化战争,而我们的军队“距现代化还相差很远”。因此,培养一批掌握现代军事科学技术人才尤为迫切。中央军委机关刊物《八一杂志》指出:“它(学校工作)像是我们建设现代化革命军队的‘重工业’,是我们军队自己的‘鞍钢’。”刘伯承主动请缨办校,既高瞻远瞩,更体现了他对我军建设的高度责任感。1950年10月27日,年近花甲的刘伯承膺命从西南来到北京,一心扑在学校的规划筹建上。至1956年8月,军事学院建设成为拥有12个系的综合性军事学府,为后来全军正规化院校体系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为战育人,“缺什么,补什么”


       刘伯承本身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他先后读过6年私塾、3年新学;从戎后,在重庆陆军将弁学堂学习;南昌起义失败后,他被派到苏联莫斯科高级步兵学校和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这些学习经历,加之革命战争年代的办学经验,加深了他对教育规律的认识。刘伯承办学治校的一个基本思想是学以致用、面向战场、以战育人。早年他在长征路上主持的红军大学,“最大的特点就是边走、边打、边教、边学”,研究和总结怎样走、怎样打,“做到了‘需要什么,学习什么’;‘缺什么,补什么’”,生动实用又具体。军事学院创办时正值抗美援朝战争爆发,这场战争对于严重缺乏现代战争实践的我军来说恰如一所“大学校”,人民解放军的大部分特种兵、2/3的野战部队都先后入朝轮战,就全国作战部队来讲,有70%经受过抗美援朝战争锻炼。从志愿军一入朝,刘伯承就密切关注战争的每一步发展,连续多次派出赴朝见学团,或联系被调到前线指挥作战的学员了解战场形势,同时邀请一线指挥员、赴朝慰问团负责人和朝鲜人民军访华代表团成员等召开报告会,并将作战情况及经验汇集成册,作为最鲜活的教材贯穿到学院教学中。这种前线与后方、部队与院校的密切交流,既升华了前线战场的作战经验,也使学院的教育训练内容直接取材于战争实践,以战教战,事半功倍。


       在领导军事学院期间,刘伯承大兴研战、教战、学战之风,提出“实战战场上的胜败即是测验我们教育工作成绩好坏的试金石”,要求干部要对学员“负责到底”。学院着重培养学员“想定作业就是实战”的思想,针对“现代战争在主要战场上的正规战,是诸兵种的合同战斗”的特点,在拟定演习计划时,从实际出发、照顾未来,反对“想当然”和“一厢情愿”。在他的指导下,学院先后组织实施了35次实兵示范演习、“首长—司令部”演习和12次规模较大的现地作业,使学员掌握了诸军兵种合同作战知识。1955年,学院还选派数名教员赴前线参加解放一江山岛战斗,从战争中学习战争。


       善于治校,打造正规化办学样板


       刘伯承治校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教之以政治,绳之以纪律”。对军队院校来说,政治过硬是第一要义。强有力的思想政治工作是我军建设的法宝,也是刘伯承办校的重要法则。他尤其重视教员的楷模作用,每次从部队选调教员,他都亲自过问,严把政治关。鼓励大家“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修养为军事专家”,立志做“红专教员”。军事学院担负培养全军中高级将领的重任,为此,他亲自拟定军人德行内容,尤其强调对高级干部学员的“组织领导与思想领导”,要“一时一刻不能放松而必须予以重视”。凡是涉及作风纪律的事,他都会一抓到底。有一次,他听说有教员对学员评分过宽,在亲自了解、确认情况属实后,严肃批评了教务科长,并把那个学员的分数改了过来。


       刘伯承常说:搞剧团要有梅兰芳那样的名演员,开医院要有手到病除的高明医生,办学校则要有一支精通业务的高水平的教员队伍。他大力倡导“教学相长”,并将其形象地比喻为“结疙瘩”和“打收条”。教员写提纲、写想定、课堂讨论后作结论、作业后作讲评就是结成一个个“疙瘩”,学员唯有每课必求得练习,所学必求得巩固,作业做得明白,考试考得清楚,这样才算打“收条”,真正实现教员“交付”和学员“接收”对接的教学目的。


       以上率下,“己身正不令而行”


       刘伯承向来以治校严格、治学严谨而著称,这一“严”字首先表现为严于律己、以身作则。他常说:“己身正不令而行,己身不正有令不行。”作为德高望重的军队高级领导人,虽然年大体残,但他始终活跃在教学第一线。为了讲好“集团军进攻战役”一课,他查阅大量资料,编写3.7万字的讲课提纲,广泛征求意见,反复修改了三遍,这堂课在全军引起强烈反响。课后,当有教员向他请教授课诀窍时,他风趣地说:“有啥子诀窍罗!我号召你们学习,我自己也要带头学习。我这是几番心血一堂课,十八天准备,六小时讲完。如果有什么诀窍的话,那就是四个字:‘昼夜不息’。”为了重新校译《苏联红军野战条令》,他占用休假时间,不顾右眼早已致残,左眼视力微弱、流泪不止的病况,拿着放大镜在铅印本上终日伏案工作,直至一字字、一句句、一章章全部校译出来,并亲自过问版本样式、印刷规格、封面装潢、校对等具体事宜,高质量完成这项工作。


       在军事演习中,他更是身先士卒,亲自审修计划,亲自选择场地,现地勘察地形,巡视阵地构筑,检查部队部署,并经常抽空看望参加演习的各类人员。1951年临淮关演习时,他听说有几个伞兵降落时受伤,当天就到驻地看望。在演习场,他顶着烈日骄阳,不戴草帽,不摇扇子,不解衣扣,风纪端正,严格遵守现场规定。有一次,身边的工作人员把一顶草帽戴到他头上,他立即摘下草帽,严肃地说:古代军事家都讲“夏不张伞,冬不着裘”,如果我们自己不以身作则,谁还相信你讲的那一套呢!顶天立地的将帅风度,高尚严格的军德军律,无不令人动容。

责任编辑:夏梦审核:戴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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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承:军事帅才也是办学治校内行
来源:学习时报 2022-03-21 15:03:19
          刘伯承元帅不仅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而且也是卓越的军事理论家、军事教育家,是我军院校建设的主要奠基人之一。在治军上,朱德赞誉他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而在治校上,周恩来则赞誉他“刘老办学校是内行的”。    心系教育,建立军队自己的“鞍钢”    “建军必建校”“治军必先治校”一直是刘伯承的主张,也是他从血与火的战争中领悟到的深刻道理。他认为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没有训练的部队是乌合之众,不讲战术的指挥员是没头苍蝇。办校是培养人才、培养干部的有效途径,有如“母鸡孵小鸡”。一大批合格的军事人员是打赢战争、建设现代化军队的关键,与中国革命的前途命运紧密相关。早在沪顺起义时,他就在起义军中创办了军政学校,后来又先后主持和领导了红军学校、红军大学、抗日军政大学、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等,为我军培养了一批又一批骨干,对人民军队的发展壮大作出了重要贡献。    1950年,当他得知创办陆军大学的消息后,随即致信党中央,请求辞去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第二野战军司令员等职,请求去办校。这在许多人看来并不理解,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等职位高权重,并且中央已有意安排他当总参谋长一职,而他却言语恳切地讲:“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年龄这么大了,还是让我去办学校吧!”当时,战争形态已发生革命性变化,人民解放军面对的未来战争是诸军兵种合同作战、立体作战的现代化战争,而我们的军队“距现代化还相差很远”。因此,培养一批掌握现代军事科学技术人才尤为迫切。中央军委机关刊物《八一杂志》指出:“它(学校工作)像是我们建设现代化革命军队的‘重工业’,是我们军队自己的‘鞍钢’。”刘伯承主动请缨办校,既高瞻远瞩,更体现了他对我军建设的高度责任感。1950年10月27日,年近花甲的刘伯承膺命从西南来到北京,一心扑在学校的规划筹建上。至1956年8月,军事学院建设成为拥有12个系的综合性军事学府,为后来全军正规化院校体系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为战育人,“缺什么,补什么”    刘伯承本身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他先后读过6年私塾、3年新学;从戎后,在重庆陆军将弁学堂学习;南昌起义失败后,他被派到苏联莫斯科高级步兵学校和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这些学习经历,加之革命战争年代的办学经验,加深了他对教育规律的认识。刘伯承办学治校的一个基本思想是学以致用、面向战场、以战育人。早年他在长征路上主持的红军大学,“最大的特点就是边走、边打、边教、边学”,研究和总结怎样走、怎样打,“做到了‘需要什么,学习什么’;‘缺什么,补什么’”,生动实用又具体。军事学院创办时正值抗美援朝战争爆发,这场战争对于严重缺乏现代战争实践的我军来说恰如一所“大学校”,人民解放军的大部分特种兵、2/3的野战部队都先后入朝轮战,就全国作战部队来讲,有70%经受过抗美援朝战争锻炼。从志愿军一入朝,刘伯承就密切关注战争的每一步发展,连续多次派出赴朝见学团,或联系被调到前线指挥作战的学员了解战场形势,同时邀请一线指挥员、赴朝慰问团负责人和朝鲜人民军访华代表团成员等召开报告会,并将作战情况及经验汇集成册,作为最鲜活的教材贯穿到学院教学中。这种前线与后方、部队与院校的密切交流,既升华了前线战场的作战经验,也使学院的教育训练内容直接取材于战争实践,以战教战,事半功倍。    在领导军事学院期间,刘伯承大兴研战、教战、学战之风,提出“实战战场上的胜败即是测验我们教育工作成绩好坏的试金石”,要求干部要对学员“负责到底”。学院着重培养学员“想定作业就是实战”的思想,针对“现代战争在主要战场上的正规战,是诸兵种的合同战斗”的特点,在拟定演习计划时,从实际出发、照顾未来,反对“想当然”和“一厢情愿”。在他的指导下,学院先后组织实施了35次实兵示范演习、“首长—司令部”演习和12次规模较大的现地作业,使学员掌握了诸军兵种合同作战知识。1955年,学院还选派数名教员赴前线参加解放一江山岛战斗,从战争中学习战争。    善于治校,打造正规化办学样板    刘伯承治校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教之以政治,绳之以纪律”。对军队院校来说,政治过硬是第一要义。强有力的思想政治工作是我军建设的法宝,也是刘伯承办校的重要法则。他尤其重视教员的楷模作用,每次从部队选调教员,他都亲自过问,严把政治关。鼓励大家“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修养为军事专家”,立志做“红专教员”。军事学院担负培养全军中高级将领的重任,为此,他亲自拟定军人德行内容,尤其强调对高级干部学员的“组织领导与思想领导”,要“一时一刻不能放松而必须予以重视”。凡是涉及作风纪律的事,他都会一抓到底。有一次,他听说有教员对学员评分过宽,在亲自了解、确认情况属实后,严肃批评了教务科长,并把那个学员的分数改了过来。    刘伯承常说:搞剧团要有梅兰芳那样的名演员,开医院要有手到病除的高明医生,办学校则要有一支精通业务的高水平的教员队伍。他大力倡导“教学相长”,并将其形象地比喻为“结疙瘩”和“打收条”。教员写提纲、写想定、课堂讨论后作结论、作业后作讲评就是结成一个个“疙瘩”,学员唯有每课必求得练习,所学必求得巩固,作业做得明白,考试考得清楚,这样才算打“收条”,真正实现教员“交付”和学员“接收”对接的教学目的。    以上率下,“己身正不令而行”    刘伯承向来以治校严格、治学严谨而著称,这一“严”字首先表现为严于律己、以身作则。他常说:“己身正不令而行,己身不正有令不行。”作为德高望重的军队高级领导人,虽然年大体残,但他始终活跃在教学第一线。为了讲好“集团军进攻战役”一课,他查阅大量资料,编写3.7万字的讲课提纲,广泛征求意见,反复修改了三遍,这堂课在全军引起强烈反响。课后,当有教员向他请教授课诀窍时,他风趣地说:“有啥子诀窍罗!我号召你们学习,我自己也要带头学习。我这是几番心血一堂课,十八天准备,六小时讲完。如果有什么诀窍的话,那就是四个字:‘昼夜不息’。”为了重新校译《苏联红军野战条令》,他占用休假时间,不顾右眼早已致残,左眼视力微弱、流泪不止的病况,拿着放大镜在铅印本上终日伏案工作,直至一字字、一句句、一章章全部校译出来,并亲自过问版本样式、印刷规格、封面装潢、校对等具体事宜,高质量完成这项工作。    在军事演习中,他更是身先士卒,亲自审修计划,亲自选择场地,现地勘察地形,巡视阵地构筑,检查部队部署,并经常抽空看望参加演习的各类人员。1951年临淮关演习时,他听说有几个伞兵降落时受伤,当天就到驻地看望。在演习场,他顶着烈日骄阳,不戴草帽,不摇扇子,不解衣扣,风纪端正,严格遵守现场规定。有一次,身边的工作人员把一顶草帽戴到他头上,他立即摘下草帽,严肃地说:古代军事家都讲“夏不张伞,冬不着裘”,如果我们自己不以身作则,谁还相信你讲的那一套呢!顶天立地的将帅风度,高尚严格的军德军律,无不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