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年前头骨化石改写人类家谱。《科学》杂志26日发表了中国科学家的突破性研究成果，一件距今约100万年前的古老头骨化石，经过精细重建与分析后，证实丹尼索瓦人属于龙人支系。这一发现不仅刷新了人类演化的时间线，更首次从化石证据上将现代人、尼安德特人和龙人三大支系的分化时间大幅推前，远超学界此前共识。尽管人类化石稀少，但近年来新发现的纳勒迪人、吕宋人乃至龙人等，逐步证实史前曾存在一个多姿多彩的古人类世界。“然而，这些古人类之间有何亲缘关系？他们又如何与尼安德特人、直立人等产生联系？这些仍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论文通讯作者、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复旦大学特聘教授倪喜军告诉记者。人属系统演化树。倪喜军团队供图在这项研究中，科研人员对论文第一作者、山西大学冯小波教授在1990年发现于湖北郧县（今十堰市郧阳区）的“郧县人2号”头骨，进行了高精度CT扫描与数字重建，成功还原了头骨原貌，发现其兼具原始与进步特征：既有低平前额等古老形态，也有宽大颅腔、脑容量超过1100毫升等接近晚期人类的特征。系统分析显示，郧县人并非直立人，而是与丹尼索瓦人关系密切的龙人支系的早期代表。研究进一步提出，包括大荔人、金牛山人、在哈尔滨发现的“龙人”头骨等多件亚洲中更新世人类化石，以及此前主要依据古DNA数据推测的发现于阿尔泰山区的丹尼索瓦人，均可归入这一支系，且龙人支系与现代人拥有最近的共同祖先。尤为重要的是，科研人员构建了全新的人属系统演化树，推算出现代人、尼安德特人和龙人三大支系的分化时间，远早于现有化石记录所显示的时间，与基因组学研究推测的结果相吻合。这意味着早在百万年前，人类祖先已分化成多个独立演化的群体，演化历程比过去想象得更复杂、更古老。“郧县人帮助我们澄清了100万至30万年前这段‘中间时期’的人类演化迷雾。它提醒我们，关于人类起源，我们未知的远多于已知。”倪喜军说，这项研究不仅为东亚古人类演化提供了关键连接点，也将推动学界重新审视整个“人属”家族的演化图谱。记者陆成宽